第69章，病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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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，病逝
三月二十六是葉老夫人的生辰，永樂侯府提前幾日就給榮郡王府送了帖子。
葉氏想著方筠靜才剛剛嫁進榮郡王府，可以趁此走動走動，再者葉老夫人再如何也是她的生母，所以便應下那日去永樂侯府。
“大嫂二嫂，外祖母的壽禮你們準備好了嗎？”歐姝儀問，她很是苦惱。
為了壽禮的事，她已經想了兩三日了。葉老夫人與其他的外祖母不一樣，從小她去永樂侯府時，葉老夫人就對她沒個笑臉。
一點兒也不像皇後娘娘對平湖公主那樣慈祥寵愛。
“我前兩日就準備好了。”方筠靜說。
在嫁進榮郡王府前，方夫人就給她講了榮郡王府的親戚關系，所以也知道葉氏和葉若寧對永樂侯府的態度，便讓人準備了份大致不差的壽禮。
葉若寧也點頭，她與葉老夫人本就不親近，所以壽禮的事都是陶媽媽一手打理的，根本不用葉若寧操心。
歐姝儀再看向歐姝綺，歐姝綺也點頭，她也準備好了。
最終歐姝儀還是聽了葉若寧的建議，回到院子裏讓身邊的嬤嬤去準備一份不便宜也不貴重的壽禮。
三月二十六這天，葉氏帶著她們坐了馬車去永樂侯府，在府門口迎客的是府上的管事和浩哥兒的母親周氏。
葉老夫人的院子不算熱鬧，她高興地坐在上位，下首的許氏很不高興。
“母親，大伯母這是怎麼了？”
既不在府門前迎客，也不去招待賓客，而是喪著一張臉坐在這兒，也不與大家說笑。
“她啊，和你祖母鬧了一通。”
歐姝儀也湊過來：“為何？”
溫氏笑了笑：“如今府上拮據，你大舅母自然不想為你外祖母做壽，這不前些日子在府上鬧了一通。”
歐姝儀捂嘴，這不是狗咬狗一嘴毛嘛。
葉若寧坐了一會兒，覺得有些悶，便想去外面花園裏坐坐，花園裏迎春花已經在朵朵綻放了。
這邊，方筠靜還與葉若寧說著話，山梔就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娘娘，宮裏來了消息，皇後娘娘病重了。”
葉若寧如今是太子妃，皇後娘娘病重，她自然是要進宮的，便讓人套了馬車，來不及去葉氏溫氏等人與她們說一聲就出府往宮裏去。
方筠靜去了葉氏她們那邊，將葉若寧進宮的事與她們說了，葉氏和溫氏也是連連哀嘆。
去年，皇後娘娘就病重了兩次，康瑞長公主一直很是擔憂，眼看著年後皇後娘娘的身子好了起來，康瑞長公主臉上也有了笑臉。
怎麼又病重了？也不知這次皇後娘娘能不能撐得過去。
葉若寧到皇後娘娘宮裏時，皇上、康瑞長公主與平湖公主等人都守在床邊，平湖公主眼淚汪汪地看著葉若寧，想尋求一絲安慰。
葉若寧心裏咯噔一下，皇後娘娘這次怕是熬不過了。
“你還懷著身子，怎麼來了？”皇後娘娘說完這句話，喘了幾口粗氣。
“臣妾來看看您。”
“我這將死之人，別過了病氣給你。”
皇後娘娘年輕時就是良善之人，老了之後對她們這些孫輩很是慈愛和藹。葉若寧感嘆這麼好的皇後娘娘老天怎麼不善待呢？
“皇後娘娘胡說，你還要看著平湖公主出嫁呢。”
“外祖母，你會好好的。”平湖公主一雙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。
皇後娘娘伸出手，平湖公主趕緊握住：“外祖母。”
“太子妃，我只有平湖一個孫女，還望太子妃看在我的薄面上多看顧些她。”
葉若寧點頭：“皇後娘娘請放心，平湖是我們的妹妹，自然會照顧她。”
皇後娘娘欣慰地點點頭，然後讓她們出去，只留下皇上和康瑞長公主二人。
“寧兒，你說外祖母她會不會……”
葉若寧握住她的手，無聲地安慰她。門外，各宮的娘娘和宮外的公主駙馬以及郡主們，都相繼趕來。
歐時韞也走了過來，腳步匆匆，但不算慌亂，身後還跟著一位背著藥箱的老者。
“平湖公主莫急，讓老夫進去瞧瞧。”
“這是？”
“他原來是宮裏太醫院的院使，六年前致仕回了家。”
內室，康瑞長公主滿臉希冀地看向他，卻見他搖搖頭。康瑞長公主失望地坐在床邊，他是宮裏醫術最了得的太醫，他都沒有辦法了，那母後？
看著跪了一地的太醫，皇上頹廢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皇後娘娘，無力地讓太醫都出去，康瑞長公主這是第二次見他父親紅了眼，流了淚。
第一次是她生下平湖公主的那晚。
“德妃娘娘，您說皇後娘娘這次？”
德妃雖不常出自己的宮室，但除了皇後外，她的身份最高，此時都將她圍住，德妃娘娘年紀也不小了，看著圍站的宮妃們。
這些宮妃有和她一樣花白頭發的，也有和康瑞年歲差不多的。
“皇後娘娘豈是你等能言論的？規規矩矩等著便是。”
話音剛落，裏面就傳來了皇上悲痛的聲音：“琴娘。”接著是康瑞長公主嚎啕大哭的聲音。
眾人明白，後宮無後宮之主了。
平湖公主跌撞著跑了進去，此時全然沒有往日的淑女風範，跑進內室，匍在皇後娘娘鳳體上。
歐時韞和葉若寧緊跟其後，緩緩跪在床邊，室外，德妃帶著各宮也跪下，無一不落淚。
皇上忍住悲痛，吩咐歐時韞處理皇後喪葬：“傳旨下去，國喪期間若發現有屠宰、作樂者，一律處死。”
“太子妃有孕在身，皇後喪葬，德妃從旁協助。”
“是。”
歐時韞對葉若寧交代一番又連忙往東宮趕去，傳來禮部等，昭告天下，皇後娘娘薨了。
葉若寧也和德妃一起讓各宮上下除去鮮艷的衣物掛飾等，她們自己也換上了喪服。
永樂侯府中。
葉氏見葉若寧久去不返，便有幾分猜想皇後娘娘多半不成了，果不其然，沒多久宮裏就來了人。
“皇後娘娘薨了。”
“什麼？皇後娘娘薨了？”
“那我們得快回去。”
大家來不及與葉老夫人告辭，就忙往家裏趕，得先回去告誡一番，還要準備喪服，次日要進宮為皇後娘娘吊唁哭喪。
葉老夫人惶恐不安後又是敢怒不敢言，今日是她的壽辰，可偏偏皇後娘娘在這一日薨了，日後每年這日都不得作樂辦壽宴了。
永樂侯見她坐在那兒，雙袖一甩：“還坐著幹什麼？”
葉氏一邊上馬車，一邊讓人去尋歐霖蒼，又讓小廝去接還在書院和學館的歐時楠與歐姝芮。
“也不知宮裏如何了，大嫂還懷著身孕呢。”方筠靜這話倒是提醒了葉氏。
今日葉若寧進宮只帶了山梔，她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，也不知能不能應付得來。
葉氏一到家就先命人制喪服，然後讓人去聽客院尋周姑姑和陶媽媽，讓二人立馬進宮。
葉若寧見被送進宮的周姑姑和陶媽媽著實松了口氣，身後的山梔也是如此。
“娘娘莫慌。”周姑姑來不及歇氣就與葉若寧說，“一切聽皇上的旨意即可，拿不定的也可與康瑞長公主商量。”
葉若寧點頭，正是這個道理，她是第一次遇到這事兒，但也要把這事兒辦得漂亮，不然將來如何能在太子妃的位置上服眾？
正想著，便有宮人來了，說是德妃娘娘身邊的人來問問葉若寧的意思，葉若寧讓她進來。
來的人是德妃身邊的姑姑，說是明日進宮吊唁哭喪的皇室宗親要用茶水等，拿不定如何準備。
葉若寧接過於尚宮手裏的冊子，裏面有記後宮之主喪葬時，進宮吊唁的宗親、大臣以及命婦的飲食。
葉若寧對於尚宮點點頭，於尚宮便讓文女史去寫在紙上，葉若寧想過後就讓在上面增減了一些，避開了皇後娘娘的忌諱，然後交給德妃身邊的姑姑。
“就按這個來。”
“是，太子妃殿下。”
“娘娘做極好。”周姑姑和於尚宮稱讚道。
歐時韞暫時處理完手頭的事，過來看看葉若寧，見她能應付得過來，也就放心了，然後囑咐她多休息休息。
又叮囑於尚宮和周姑姑等人一定要照顧好葉若寧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都知道了，你快去吧。”葉若寧耳朵起了繭子，推著歐時韞往外走，催促快去做他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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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二十六是葉老夫人的生辰，永樂侯府提前幾日就給榮郡王府送了帖子。
葉氏想著方筠靜才剛剛嫁進榮郡王府，可以趁此走動走動，再者葉老夫人再如何也是她的生母，所以便應下那日去永樂侯府。
“大嫂二嫂，外祖母的壽禮你們準備好了嗎？”歐姝儀問，她很是苦惱。
為了壽禮的事，她已經想了兩三日了。葉老夫人與其他的外祖母不一樣，從小她去永樂侯府時，葉老夫人就對她沒個笑臉。
一點兒也不像皇後娘娘對平湖公主那樣慈祥寵愛。
“我前兩日就準備好了。”方筠靜說。
在嫁進榮郡王府前，方夫人就給她講了榮郡王府的親戚關系，所以也知道葉氏和葉若寧對永樂侯府的態度，便讓人準備了份大致不差的壽禮。
葉若寧也點頭，她與葉老夫人本就不親近，所以壽禮的事都是陶媽媽一手打理的，根本不用葉若寧操心。
歐姝儀再看向歐姝綺，歐姝綺也點頭，她也準備好了。
最終歐姝儀還是聽了葉若寧的建議，回到院子裏讓身邊的嬤嬤去準備一份不便宜也不貴重的壽禮。
三月二十六這天，葉氏帶著她們坐了馬車去永樂侯府，在府門口迎客的是府上的管事和浩哥兒的母親周氏。
葉老夫人的院子不算熱鬧，她高興地坐在上位，下首的許氏很不高興。
“母親，大伯母這是怎麼了？”
既不在府門前迎客，也不去招待賓客，而是喪著一張臉坐在這兒，也不與大家說笑。
“她啊，和你祖母鬧了一通。”
歐姝儀也湊過來：“為何？”
溫氏笑了笑：“如今府上拮據，你大舅母自然不想為你外祖母做壽，這不前些日子在府上鬧了一通。”
歐姝儀捂嘴，這不是狗咬狗一嘴毛嘛。
葉若寧坐了一會兒，覺得有些悶，便想去外面花園裏坐坐，花園裏迎春花已經在朵朵綻放了。
這邊，方筠靜還與葉若寧說著話，山梔就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娘娘，宮裏來了消息，皇後娘娘病重了。”
葉若寧如今是太子妃，皇後娘娘病重，她自然是要進宮的，便讓人套了馬車，來不及去葉氏溫氏等人與她們說一聲就出府往宮裏去。
方筠靜去了葉氏她們那邊，將葉若寧進宮的事與她們說了，葉氏和溫氏也是連連哀嘆。
去年，皇後娘娘就病重了兩次，康瑞長公主一直很是擔憂，眼看著年後皇後娘娘的身子好了起來，康瑞長公主臉上也有了笑臉。
怎麼又病重了？也不知這次皇後娘娘能不能撐得過去。
葉若寧到皇後娘娘宮裏時，皇上、康瑞長公主與平湖公主等人都守在床邊，平湖公主眼淚汪汪地看著葉若寧，想尋求一絲安慰。
葉若寧心裏咯噔一下，皇後娘娘這次怕是熬不過了。
“你還懷著身子，怎麼來了？”皇後娘娘說完這句話，喘了幾口粗氣。
“臣妾來看看您。”
“我這將死之人，別過了病氣給你。”
皇後娘娘年輕時就是良善之人，老了之後對她們這些孫輩很是慈愛和藹。葉若寧感嘆這麼好的皇後娘娘老天怎麼不善待呢？
“皇後娘娘胡說，你還要看著平湖公主出嫁呢。”
“外祖母，你會好好的。”平湖公主一雙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。
皇後娘娘伸出手，平湖公主趕緊握住：“外祖母。”
“太子妃，我只有平湖一個孫女，還望太子妃看在我的薄面上多看顧些她。”
葉若寧點頭：“皇後娘娘請放心，平湖是我們的妹妹，自然會照顧她。”
皇後娘娘欣慰地點點頭，然後讓她們出去，只留下皇上和康瑞長公主二人。
“寧兒，你說外祖母她會不會……”
葉若寧握住她的手，無聲地安慰她。門外，各宮的娘娘和宮外的公主駙馬以及郡主們，都相繼趕來。
歐時韞也走了過來，腳步匆匆，但不算慌亂，身後還跟著一位背著藥箱的老者。
“平湖公主莫急，讓老夫進去瞧瞧。”
“這是？”
“他原來是宮裏太醫院的院使，六年前致仕回了家。”
內室，康瑞長公主滿臉希冀地看向他，卻見他搖搖頭。康瑞長公主失望地坐在床邊，他是宮裏醫術最了得的太醫，他都沒有辦法了，那母後？
看著跪了一地的太醫，皇上頹廢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皇後娘娘，無力地讓太醫都出去，康瑞長公主這是第二次見他父親紅了眼，流了淚。
第一次是她生下平湖公主的那晚。
“德妃娘娘，您說皇後娘娘這次？”
德妃雖不常出自己的宮室，但除了皇後外，她的身份最高，此時都將她圍住，德妃娘娘年紀也不小了，看著圍站的宮妃們。
這些宮妃有和她一樣花白頭發的，也有和康瑞年歲差不多的。
“皇後娘娘豈是你等能言論的？規規矩矩等著便是。”
話音剛落，裏面就傳來了皇上悲痛的聲音：“琴娘。”接著是康瑞長公主嚎啕大哭的聲音。
眾人明白，後宮無後宮之主了。
平湖公主跌撞著跑了進去，此時全然沒有往日的淑女風範，跑進內室，匍在皇後娘娘鳳體上。
歐時韞和葉若寧緊跟其後，緩緩跪在床邊，室外，德妃帶著各宮也跪下，無一不落淚。
皇上忍住悲痛，吩咐歐時韞處理皇後喪葬：“傳旨下去，國喪期間若發現有屠宰、作樂者，一律處死。”
“太子妃有孕在身，皇後喪葬，德妃從旁協助。”
“是。”
歐時韞對葉若寧交代一番又連忙往東宮趕去，傳來禮部等，昭告天下，皇後娘娘薨了。
葉若寧也和德妃一起讓各宮上下除去鮮艷的衣物掛飾等，她們自己也換上了喪服。
永樂侯府中。
葉氏見葉若寧久去不返，便有幾分猜想皇後娘娘多半不成了，果不其然，沒多久宮裏就來了人。
“皇後娘娘薨了。”
“什麼？皇後娘娘薨了？”
“那我們得快回去。”
大家來不及與葉老夫人告辭，就忙往家裏趕，得先回去告誡一番，還要準備喪服，次日要進宮為皇後娘娘吊唁哭喪。
葉老夫人惶恐不安後又是敢怒不敢言，今日是她的壽辰，可偏偏皇後娘娘在這一日薨了，日後每年這日都不得作樂辦壽宴了。
永樂侯見她坐在那兒，雙袖一甩：“還坐著幹什麼？”
葉氏一邊上馬車，一邊讓人去尋歐霖蒼，又讓小廝去接還在書院和學館的歐時楠與歐姝芮。
“也不知宮裏如何了，大嫂還懷著身孕呢。”方筠靜這話倒是提醒了葉氏。
今日葉若寧進宮只帶了山梔，她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，也不知能不能應付得來。
葉氏一到家就先命人制喪服，然後讓人去聽客院尋周姑姑和陶媽媽，讓二人立馬進宮。
葉若寧見被送進宮的周姑姑和陶媽媽著實松了口氣，身後的山梔也是如此。
“娘娘莫慌。”周姑姑來不及歇氣就與葉若寧說，“一切聽皇上的旨意即可，拿不定的也可與康瑞長公主商量。”
葉若寧點頭，正是這個道理，她是第一次遇到這事兒，但也要把這事兒辦得漂亮，不然將來如何能在太子妃的位置上服眾？
正想著，便有宮人來了，說是德妃娘娘身邊的人來問問葉若寧的意思，葉若寧讓她進來。
來的人是德妃身邊的姑姑，說是明日進宮吊唁哭喪的皇室宗親要用茶水等，拿不定如何準備。
葉若寧接過於尚宮手裏的冊子，裏面有記後宮之主喪葬時，進宮吊唁的宗親、大臣以及命婦的飲食。
葉若寧對於尚宮點點頭，於尚宮便讓文女史去寫在紙上，葉若寧想過後就讓在上面增減了一些，避開了皇後娘娘的忌諱，然後交給德妃身邊的姑姑。
“就按這個來。”
“是，太子妃殿下。”
“娘娘做極好。”周姑姑和於尚宮稱讚道。
歐時韞暫時處理完手頭的事，過來看看葉若寧，見她能應付得過來，也就放心了，然後囑咐她多休息休息。
又叮囑於尚宮和周姑姑等人一定要照顧好葉若寧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都知道了，你快去吧。”葉若寧耳朵起了繭子，推著歐時韞往外走，催促快去做他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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